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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52章 前田坐下第一人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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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大人,加賀藩主的使者到了。”三郎佐一步跨進茶室,不滿的掃了眼背沖著他,坐在游廊上賞景的竹。

吉宗看了眼三郎佐,眼裏多了幾分笑意,什麽時候,通傳這種活兒,他攬過去了。要知道,三郎佐可是個很怕麻煩的人,往常都不知道貓哪兒偷懶呢。來了江戶可好,時不時的就在眼前晃悠,再也不用擔心找不到人了。她也順著三郎佐的目光,看向了竹。

竹像是感覺到了他們的註視,轉過頭來,正好看到了吉宗在看他。他可不會自作多情的以為吉宗的視線,是對他的關愛。他的手都沒撐地,就直接從盤坐的姿勢站了起來。

“那我先回去了,反正,今天的水也喝完了。”竹用腳踢踢圓托盤,挑著嘴角沖吉宗笑了笑。吉宗看了眼茶壺又看了眼三郎佐,後者尷尬的摸了摸鼻子。竹一點兒都不意外,這個男人就像領地被侵犯了的野貓,天天豎著尾巴在自己的領地巡視。

“竹君,請!”三郎佐一伸胳膊,送客。吉宗低頭偷笑,被邊走邊看過來的竹,撞了個正著。竹冷笑著哼了一聲,吉宗不知道為什麽,有種做賊心虛的感覺。

三郎佐把竹讓了出去,擡頭看了吉宗一眼,見她表情別扭,還以為她有些不高興呢,心裏咯噔一下。可是,他抓著腦袋想想,這見加賀藩使者也是大事兒。竹目前是戰友,可以後可保住準,而且,有些事情,知道的少反而安全。他自我安慰了一番,覺得自己做得合情合理,就退了出去。

吉宗把手背貼在了臉上,滾燙滾燙的,她灌了一大口水,怎麽覺得有點兒熱呢。她看了看四處透風的茶室,歪著頭想,看來,是江戶的冬天,太暖和了。

三郎佐領著加賀藩使者進來的時候,那人夢一進屋,凍得打了個噴嚏。這屋子,還不及游廊上暖和呢!

室鳩巢給吉宗行了大禮,腦子裏想的還是剛剛一幕,剛剛走出去的那個男子,是竹君吧?莫非江戶盛傳兩個人在一起的流言是真的?那她接下來說的話,得好好斟酌斟酌,別把主子墊進去了。

“前田大人派你來所為何事?”吉宗看室鳩巢跪在地上久久沒起來,出聲詢問道。

室鳩巢這才意識到自己失禮了,她自己的臉面倒不太重要,要是丟了主子的臉,讓人看輕了,就不好了。她端莊的起身,正色道“聽聞紀伊殿正室暴斃,特來慰問。”

吉宗幾乎笑了出來,別說加賀藩已經派過駐守江戶的高家過來吊唁過,就是這人的身份,也不應該是為了這點兒事兒特意從加賀趕過來。她翻了翻拜帖,把此人的名字又看了一遍,沒錯“室鳩巢”。如果她沒錯,那肯定是自己哪兒做的不對了。

“前田大人也太客氣了,先前不是來過了麽?這又特意派你來,還是為了吊唁?”吉宗這話說得有些不客氣,甚至有些咄咄逼人。室鳩巢認了吧,好像主子過於禮下與人,可要不認,那就得說明來意。但是,她又想到了擦肩而過的竹君,有些猶豫。

吉宗看她神色,把拜帖往她面前一扔,冷冷出聲道“前田大人坐下第一人也不過如此,來人,送客!”

室鳩巢難以置信的看向吉宗,這人既然知道她是前田大人坐下第一人,怎麽這麽不給她臉面。難道,她不知道竹君從這兒走出去,她的立場有多尷尬麽?她是個腦子簡單的人麽?不對,如果她真是如此,主子也不會特意派自己走這一趟。

很快,三郎佐就走了進來,他看到吉宗輕輕給他遞了個眼色,點點頭表示明白。

“這位大人,請吧。”

“這,這,紀伊殿,我,我主上讓我傳話。”室鳩巢沒想到真有人進來請她出去,而非激她說出來意,頓時有些慌亂了。可是,謹慎的性格讓她沒有脫口而出,但是,這種讓人當面摔在臉上的尷尬,她多久沒體會過了。

吉宗擡手,制止道“你傳個話還吞吞吐吐的,我不聽也罷。送客!”

“是,大人!”三郎佐得令,上來就把室鳩巢提了起來。

“你!你~我,我”室鳩巢臉都漲紅了,又想駁斥又想說軟化,但吉宗根本沒給她任何機會。手一揮,道“扔出去,什麽時候想好了,什麽時候再來!”

三郎佐忍住笑意,連提帶拽的把人拖了出去。

直到紀伊殿的大門咣當一下,當著室鳩巢的面關上了,她還紫漲著一張臉,沒反應過來怎麽回事兒呢!

“狂妄,太狂妄了!愚蠢,愚蠢之極!”室鳩巢氣得發抖,伸出食指指著緊閉的大門,吶吶道。哪有把盟友推出門外的,加賀藩乃外樣強藩,連將軍都要捧著拉攏著,她自投到大人門下,何時受過這種待遇。她一甩禮服的袖子,轉身上了馬車,連著三次都沒上去,最後,還是趕車的人扶了她一把。

竹一路都在想在吉宗那兒碰到的人,那人叫室鳩巢,是前田藩主坐下第一人。要說名氣嘛,還是很大的,即使不認識她,也認識她同門師姐新井白石啊。沒錯,就是前任將軍家宣的老師,也是現在家繼的輔政大臣。兩個人年齡差得遠,名氣卻不相上下。恐怕,他的出現,給吉宗添麻煩了。室鳩巢出了名的嚴謹,前田那個老狐貍能派她來,肯定是示好,可是,遇上了自己,她恐怕要質疑吉宗了。

隨即,竹搖搖頭,他最近是怎麽了,吉宗能否成事,自己是否給她形成了障礙,關他什麽事。如果連這點兒小事都搞不定,吉宗即使有命入駐大奧,也沒命活下去。竹有些心煩的大步走著,險些撞上了人。

“這不是竹君麽?”來人酸溜溜的出聲。

竹停住步子,看了看他,又看了看他身後的房間,後者不自在的輕咳了一下。而後嘲諷道“怎麽,竹君又去紀伊藩主哪兒了?您這未婚妻還活著呢,就開始找下家了?”

“哦,這不是松島麽?”竹不怒反笑,好像剛認出來人似的,松島臉色變得更難看了。他號稱大奧第一美男,也就竹不把他放在眼裏。也是,竹失勢的時候,松島就曾經想過他的好事兒,那時候的竹尚且沒有彎腰,更何況是得勢的現在了。可松島就是咽不下這口氣,平時看著狂的很,什麽都不放在眼裏似的。自己不過想和他歡好作伴,他居然嚴詞拒絕了,現在呢,讓他爬女人的床,賣好,他倒是躺得容易。竹看了看松島的神色,不屑的笑了,就是有些人,表面看著人模狗樣的,內裏嘛,說他是狗都折辱了狗。

“多謝你關心了,我看,你還是趕緊回屋歇著吧。這大白天的,也不怕折騰壞了。”竹暗示的撇了眼他挺得筆直卻有些僵硬的腰,不用想,也知道松島吳服下的腿兒正打顫呢。不是因為害怕自己,是因為,他剛剛是從騰波的屋子裏出來的。松島的臉色唰的就白了,他是爬上了騰波的床,可是,從來沒人敢這麽□裸的嘲笑他。

“怎麽?走不動?要不要我幫你叫個人,把你扶回去?”

“你!你別得意,你我又有什麽區別?”松島陰沈得貼近他,低聲道。

竹連連擺手“別別別,你是你,我是我,我可不敢高攀你。我可不好這口,另外,之前說的話作廢了。我才不會用我的刀捅你屁|眼兒呢,估計現在那兒,都被咱們的總管大人捅松了吧。”竹說完,也不管松島的臉色是灰了還是紫了,大笑著走開了。

松島恨得直咬牙,他跨步要追上去,一陣撕裂的痛從屁股傳來,扯得他頭皮都疼了。又想起竹的嘲諷,他真是又羞又怒,等著,他倒要看看,竹能得意到什麽時候。等自己得勢了,非得把竹摁在身下享用,好好折辱他一番!

室鳩巢回了住處,一鼓作氣把去拜見吉宗的事寫了信,傳回了加賀。前田綱紀收到信,展開略讀,就楞在了那兒。她把信遞給了親信木下順庵,讓她也看看。木下順庵和室鳩巢都是前田綱紀很倚重的人,只是,木下順庵更精通人情世故,而室鳩巢更善於鉆研學文。

木下順庵看了信,心裏嘆了口氣,室鳩巢師從名門,難免心氣高。他們兩人雖然都為藩主親信,但是室鳩巢總覺得能壓她一頭。藩主欣賞她的學識,自己也樂於有個平和的局面,也就安穩的相處著。可是,真的出去了,這脾氣就有些壞事兒。

“室鳩巢,還是把問題想簡單了。我只當她是個嚴謹實誠的,那位見了,心裏會踏實些,哪知道。”前田綱紀哭笑不得的搖搖頭。她身為藩主,已經有了投奔吉宗的念頭,室鳩巢不過一個謀士而,怎麽就低不下頭彎不下腰。難道她的面子和骨氣,都比自己這個藩主還重麽?

木下順庵和室鳩巢不同,她是自學成才,沒有室鳩巢大家之名,自然是全心全意投靠主子。她最知道,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道理,藩主好,加賀藩好,她才會好。現在,哪裏會有幸災樂禍的心情,這室鳩巢要是把事兒辦岔了,加賀藩的前景也就黯淡了。只是,現在要是提出換她回來,她鬧情緒事小,紀伊藩主看換了人,心裏估計也不舒服。至少,室鳩巢得去服個軟吧?

前田綱紀和木下順庵對視了一眼,現在,兩個人才有些頭疼室鳩巢這個第一人的名聲。原來覺得是慎重起見,現在倒好,往回找都不好找了。

木下順庵嘆了口氣,安慰主子道“紀伊藩主既然能得主子認可,必然不是個簡單的。她這麽做,未必是真的不屑於加賀藩的投誠,或許其中有她的深意。室鳩巢本來就是個實在的,也未見得就是壞事兒。而且,紀伊殿如果想取得將軍的位置,新井白石也有一票,這時候,室鳩巢就更顯得重要了。紀伊殿自會權衡,主子把人送去,她自然明白主子的用心,您也不用過於擔心了。”

前田綱紀嫣然一笑,滿室生春“還是木下看得透。”

木下臉微紅,自己一個女子,看了主子有時候都有些難以承受她的艷色,想想那些見了主子就腿軟的男人,也就理解兼同情了。只是,該怎麽勸室鳩巢呢?唉,這活兒,總不能讓主子做吧,還是落在了她的頭上。

作者有話要說:吉宗最近是不是太忙了,都沒空調戲三郎佐了!這樣不對,很不對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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